我和树萍之前有一次见面。台大的校园里。树萍说，有一个台北同学和她说：时不利兮骓不逝。时不利，骓不逝，这个句子就完整了。这个兮有什么用呢。树萍说：这个兮，使这个句子变得稳定和美好。忽然想到这句话。树萍真是一个很会在同一本书里看出不同天地的人，有她不一样的视角和表述。树萍才说：做为女性，拥有自己的黄金时代，要学会取得男性亲属的支持。我非常赞同。正好，东京一位男性朋友前几天才说过她所欣赏的女性：不在于她多么漂亮，而是有温柔善良勤劳，珍惜情义，会尊重保护他人信赖。校长先生才说：在数学领域，女数学家很少。学教育学的老师说了：在教育学老师那，从无男学生女学生之分，只是学生。学生理的老师也从大脑的构造讲了之所以女性数学天才为什么少。可我想：优秀的女性作家也少。我不赞成文学也分性别做讨论，所有探讨都不及作品本身有实旨。我也不赞成因为一句话而探讨，因为本身这未必有多少延伸意义。在一个女性文学讨论里，我曾说，如果列一份书单：很多优秀的作品都出自男性。《史记》《搜神记》《红楼梦》《水浒传》《三国演艺》《西游记》……在列下去，我这个书单也将全是男性名字。唐诗宋词中的优秀之作，亦几乎为男性。在男性的创作中，他们有天赋的男性视角、格局和胸襟，是女性修炼不到的。所以，我愿意承认两性差异。用树萍评论兮这个词时用的句子：希望两性之间是稳定和美好的关系。两性是制衡，不是抗争，是和谐互补，不是各自全能。在这样的局面下，发展自己，才有愉快和成功。像树萍说的：希望我的男性亲属们尽量给我们多一些支持，使我们构建自己内心能真正认可的黄金时代。

昨天参加淮师的博士沙龙，树萍是才女，我因为喜欢她，也去追星。兼之，她说，有不同专业多学科背景的老师就“女性的天空”展开对话。这个对话引由最近一部电影《黄金时代》。

萧红的一生是受创的，她飞过了，她自己也说：女性的天空是低的。飞着也会掉下来。我也不知道今天的人们会更记得她的作品，还是她的绯闻。于我个人感兴趣的只是作品，至于人生行迹，我觉得后世的人，皆不在场，总不免牵强附会。即或在场，即或知心好友，一个人对一个人所知一定也是有限，这是生命常识。过度地解读，是对逝者之不敬。过度地解读作品，也不是正确的学术立场。萧的成名作《生死场》，原名为《麦场》，帮她重起这个名字是神来之笔。作家首先是一个人，不能因为是作家就不会生活，毫无生活的情趣和智慧，我是不喜欢这样的女性的，我想，每个人的悲剧不是别人给的，社会、时代固然对个人际遇有影响，但不决定全部。我也不承认是男性强加给来或是被男性设计了命运的说法。女性首先是一个独立的人才对。内心单纯，渴望安定温暖。作品被怀疑，民族危机，这些，确实是摆脱不掉的背景。个人的经验立场，直觉，确是自己的。“女性是否用抗争姿态进入自己的时代”每个人都会有自己定义。

树萍提到王安忆的《天香》：改变我对女性看法的是一个细节，一个女性绣花绣的不是花花朵朵，是男人世界的《东山再起》。《天香》里的时代，才女是广泛现象，她们如何实现人生？首先借助男性肯定。女性的天空如何改变？对抗还是均衡？

树萍：得到男性亲属支持，也得到女性亲属支持，和女性之间是姐妹深情而不是勾心斗角。

而生育观念，女权主义概念。就是昨天探讨的话题。如何在情感上摆脱男性，依靠内心强大获得内心圆满。也是大家一起议论的。每一个男性，是否把女性当他类，当面对生存的共同体？虽然生存的智慧中，男女两性有独特性和差异性，但用什么眼光看生活世界和自己的内心，才是重要的。达到自己最重要。因为人生不可复制。生活的教育也很重要。

一位男性老师，就说：体制中的我，真实的我，在体制化的时代，在社会结构的要求下，这个我其实不是真正的我。人生总是有缺失的。

对于萧红作品中，她的女性立场是自觉的还是无意识的，男性为什么是视觉动物，女性为什么是听觉动物，也被讨论得风生水起。社会因素，生理因素，心理因素，一一被搬出。。

在经济基础之上，男女两性取得精神平等，是女性最为看重的，即为看重，我想，已经低了一颗心的。这是一个女性被不道义的大众文化无限定义的时代。女性的每一个逆流而动都是艰难的，所以更要确定是否值得追求的。现在的两性平等，平等的只是劳动权。

而我，愿意接受天赋的性别命运。因为性别的美好与缺陷并存。对所有的讨论和观点，能去践行的只是个人，没有一个人的命运可以复制。

匆匆。

“翔宇茶座” 为人事处与宣传部共同主办的淮阴师范学院首个博士沙龙，每月举办一期，坚持“自由、包容、务实、求真”的原则，以学术交流、教学反思和文化联谊为主要活动形式，通过现场讨论、微信互动、网络专栏等多种渠道为教师提供一个在学术、思想、文化、信息、合作等方面深层次、大范围、多领域交流互动的平台。